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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車來了,停在月台上。

這是個很小的車站,沒有售票口也沒有站長,旅客在月台上等候,張望前面月彎形的鐵道上是否有動靜。天氣冷得很,張口就冒出的熱氣,變成一股白色的煙,融入又濕又冷的空氣中。

牡丹車站,夕陽餘暉罩在車站建築頂端的那四個招牌字「牡」、「丹」、「車」、「站」和一個像是車輪的台鐵標誌上,白底藍字暈染了淡淡的一抹紅,像極了因為害羞而臉紅的少女,靜靜的,不說一句話,只是傻笑著。

如此含蓄婉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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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台北搭往東北角行駛的火車,經過岩石聳立、溪水淙琤的三貂嶺之後,映入眼簾的是鄰近鐵軌旁的田園小鎮,遠山層疊、花木扶疏、綠地菜園的景象,每次都忍不住好想跳車下去算了。無奈目的地皆非此地,所以都是貼著窗玻璃望著窗外好久,直到火車進入山洞一片漆黑為止。

牡丹是一個坐落於山谷之間的小村落,境內有牡丹溪流過,在雙溪村與平林溪合流,稱為雙溪河,一路流向貢寮在福隆出海。

是日,車行至雙溪河牡丹溪交會其中的雙溪鄉,這裡的每個村莊都有河川經過,波光水域不時出現。出了雙溪車站,沿著第一條看見的溪流往上游走,打算一路步行到位於雙溪鄉北側的牡丹

既是如此眷戀,非得走一趟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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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路不寬,沿途都是樹林,地勢較低的河岸旁經常看見一小畦一小畦的菜園,居民自耕自給,一幅自得其樂的田園景象。小路上沒有太多車輛經過,大多數的時候都靜僻無聲,偶爾會見到老農騎著摩托車經過,互相報以微笑。

如此單純自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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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牡丹村之後,沿路上都會看見橫側在旁的牡丹山半屏山燦光寮山草山,這幾座山在牡丹村境內,牡丹溪從中流過,臨溪兩側形成聚落,純樸素淨的山村景色,遊走其間,令人忘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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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雲南寺後不久,就可以看見鐵道橋,順著溪流走又回到鐵路線旁了,牡丹車站就在不遠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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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谷間的溪流潺潺,水波無痕,在沒有風的日子像是一面鏡子,雲朵在天空在水裡自在的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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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緩的河谷旁又是一個聚落,前方可以看到牡丹車站的標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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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未抵達牡丹車站前,會先經過慶雲宮慶雲宮牡丹村的信仰中心,主祀玉皇大帝,廟額有雙龍盤繞很特別。廟前有個牌樓,在馬路上就會看到,爬上階梯、穿過廣場之後才會進入廟裡。廟前左邊有一間小雜貨店,年邁的老闆正在收拾擺在門口的東西,準備要關門打烊,這時才不過六點多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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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雲宮下來,繼續往前走,小村落裡的馬路更窄了。路燈陸續亮起,雖然安靜得有點寂寥,但是在這冷冷的天氣裡增添了幾分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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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車站的入口在較低的河谷這頭,得爬上階梯上車站大廳才能到月台,月台的另一側是地勢較高的山,傍晚時分幾無人煙,除了幾位剛放學的學生之外。小小的車站,在日暮西沉時襯著天空的一片魔幻藍,靜得出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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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西下前,火燒雲染紅了靛藍的天空。我們在殘餘的天光中,沿著溪流旁,靜靜走遍這村裡的每個角落。一轉頭,彷彿走回我們都一樣懷念的童年記憶中。

如此朝思暮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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